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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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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好

岳箏的哭聲戛然而止,微張的嘴唇還沒有閉上,只是僵在哪裏。

“你有病......”

岳箏的話被人堵在嘴中,她此刻眼睛瞪圓,不可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賀洵。事情像是發生的理所當然,賀洵得到了岳箏的一切,她的底線從錢變成了他。

“箏兒,別退......”

賀洵察覺到岳箏在恍惚,嘴唇貼著岳箏的唇開口,他的雙手被束縛著,要是岳箏往後退了,自己就夠不到她了。

岳箏沒再動,任憑自己唇被人撬開,對方的溫度留戀的描述這自己的唇線,互相交融在一起。

暧昧的水聲結束,岳箏低著頭安靜不已。賀洵就這麽垂著頭看著她,安撫似的親吻著岳箏的鬢角。

“你這是做什麽。”岳箏開口,嘴唇濕濕的,叫她不知所措,說話間不自覺的抿唇,想重新沾染回自己的味道。

賀洵就這麽看著她的小動作,自顧自的開懷大笑起來,笑聲太過豪爽,引得岳箏不禁擡頭看她。

賀洵背靠在床頭,發絲散落在胸前,那漂亮的眼尾如同勾子一樣勾著岳箏躁動的心情。漂亮的唇瓣因為剛才大力的吮吸變得褚紅。岳箏不得不承認,就算是臉上帶著青茬,賀洵的臉依舊是好看的不行。

“箏兒、先把我放開。”賀洵的眼睛緊盯著岳箏的臉,他沒有面上如此坦然,心裏七上八下的生怕岳箏皺眉。

剛才確實是失態了,賀洵多了個心眼,他怕一會兒說出口的話再把人嚇跑了,只能先哄著岳箏給他把手解開。

岳箏腦子亂糟糟的,聽話的伸手為賀洵解開身上的束縛,下一瞬,就被一股大力拉進一道結實的胸膛裏。

“箏兒,約法三章,我想要作廢。”

岳箏趴在賀洵懷裏,這人力氣大的很,快要把她給揉碎了。岳箏想動動身子,卻被賀洵摟的更緊,見慣了這人吊兒郎當胡亂打諢摸魚的模樣,岳箏這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認真的賀洵。

岳箏沒回答,只是靜靜的貼著賀洵,認真的感受著這人的體溫,耳畔緊貼胸口,每一個字的震動都完好無損的傳到岳箏的耳朵裏,擲地有聲。

賀洵見她不說話也不惱,繼續開口:“箏兒,在村長家裏我曾經向你許諾過,這輩子一定會護你周全。如今如此落魄,我生怕護不住你,心中起了貪念,又生出歡喜,就想把約法三章作廢,讓我倆之間,再無阻隔。”

怎麽說呢,賀洵現在的心情是覆雜的,他的這一輩子是上天的憐憫,自己與箏兒相處了這麽久也是自己偷來的。

只不過現在和上輩子經歷的完全不同,賀洵害怕,害怕自己大仇還未報,就交代在這裏,更害怕會連累岳箏一起死在這。

所以他做好了準備,哪怕有一絲生機,他也會將岳箏送出去。

前半段還好,後半段岳箏越聽越不對勁,聯想到賀洵說的話,越聽越像是遺言。

“別動。”賀洵抱著掙紮起來的岳箏,懇求似的說話:“箏兒別動,讓我好好抱抱你。”

房間裏充斥著悲傷的情緒,賀洵只覺得腰側一痛,手勁一松就被岳箏瞬間推開,後腦磕到床邊又被無情的彈起來,這一瞬間,賀洵差點以為自己要升天。

“你胡說八道什麽呢!”岳箏指著賀洵的鼻子罵。

賀洵無助的捂著後腦,眼裏因為疼痛都含上了淚,剛正經了沒一會兒就被岳箏一巴掌打回原形。

“娘子,疼啊。”賀洵哀嚎。

岳箏挽挽袖子作勢又要去打他:“疼就對了!叫你說如此不吉利的話。”

擡手的瞬間,看著正在躲避的賀洵,岳箏突然楞在當場,自己為什麽要打人,憑什麽可以隨意的去打賀洵。

是因為關心?

還是因為怕失去?

那不是一個人打人的理由,她好像從小就是這麽過來的,一著急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小時候自己吃多了,睡多了起晚了,幹活幹少了,都會被姜李氏打上一頓。

那時候自己還小,總是不理解為什麽大人說的愛意是疼痛的,可是自己為什麽現在也會用這種方式來對待賀洵,是憑著這人愛她嗎?

賀洵不是自己發洩情緒的出口,岳箏為自己的行為不恥,緩緩的放下擡起來的胳膊開口:“以後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,聽見了沒。”

賀洵看著岳箏高高揚起,又緩緩放下的手,狐疑的望著人,嘴也不過腦子飛快的道:“娘子,為何不打我了?”

岳箏聽了話,狠狠的翻了個白眼給賀洵。

“等出去了,我一定找個好大夫給你好生抓點藥喝喝。”

“怎麽了嗎?為夫無疾。”賀洵當然不明白,每次箏兒一著急都會往自己身上拍兩下,如今不拍了還渾身不自在,不過他現在心裏還在竊喜,竊喜自己稱呼岳箏為娘子,這人並沒有反駁他。

“我為什麽要打你。”岳箏不想理他,回過頭去,整個接著這個勁,就把剛才的親吻也翻過去,就當沒有發生過。

岳箏就像是守在原地的人,別人給她劃上了邊邊角角她就守著自己的退路,永遠都不肯走出來。

撿起一旁的包袱,岳箏打開藥粉,撩開賀洵的褲腿,露出裏面的傷口。

看著包紮的完好的傷口,岳箏肯定,這個吳文友暫時不會傷害自己和賀洵。

正當她思考期間,後背一暖,身後那個黏人的人又貼了上來,賀洵將下巴擔在岳箏的肩膀上,看著這人小心的為自己處理傷口,嘿嘿笑了幾聲。

“娘子,我們闖出去吧。”賀洵想要趁岳箏分心,讓她答應自己的計劃,岳箏聽了話,懶得理他,只是清理傷口的手變得用力,疼的賀洵齜牙咧嘴,手卻還是抱著岳箏,沒有絲毫想要放開的意思。

“你想死就自己去,別拉上我。”

岳箏給他上好藥,將他褲腿放下來將包袱扔在賀洵手邊:“把衣服換上,傷口還是這樣晾著長的好,麻衣磨人,我給你帶了身柔軟的衣物。”

賀洵看著岳箏準備的如此周到,也漸漸回過味來,他拿起岳箏給自己準備的衣物,算是自己衣裳裏面最華貴的一件。

看著岳箏起身背對著自己,賀洵也正經起來,他坐起身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,板正的將岳箏帶來的衣服穿好。

“箏兒,你好像一點都不著急。”賀洵道。

岳箏深呼吸,她覺得賀洵今日說了很多話,好像只有這句話才好好的說到了正點上。

“嗯。”岳箏點頭,聽著身後衣料與身體摩擦窸窣的聲響,忍不住用手摸摸自己滾燙的臉。

“娘子可是想到什麽好計策了?”賀洵站起身來,將外衣穿在身上,把裏面的玉帶束腰系好,又一副貴公子的模樣,只不過伸手將頭發扔到後背的動作,有那麽一點點不雅。

“你換好了嗎?”岳箏岔開話題,她總覺得這樣背對著人有點見不得光的意味,讓她好生別扭。

賀洵點頭:“好了。”

岳箏回過頭來,看著眼前的賀洵,又環視了一下屋子,看著墻邊的梳妝鏡,對著賀洵指指:“你去那邊,我給你束發。”

“好。”賀洵乖乖的做好,從銅鏡裏看著走過來的岳箏,嘴角的笑意怎麽也壓不下去,有一瞬間,賀洵感覺自己好像和岳箏做了好久的夫妻一樣,兩人琴瑟和鳴,執手到老。

著一瞬間,賀洵幾乎貪戀的覺得,就這麽和箏兒在一起一輩子也不為過。

黑色的發絲被岳箏握在手裏,賀洵的頭發很好,發尾也是黑曜一般,不同於自己,哪怕是過得好了,發尾依舊枯黃。

岳箏一邊梳著賀洵的發,一邊開口說道:“來之前,我交代了村長,讓他帶著你的袖口去墨城找父親。”

“真的!”賀洵大喜,震驚的回頭想看岳箏的臉,頭發還在人手裏握著,賀洵只覺的頭皮一陣痛,一時間咬到了舌尖。

“唔......”

岳箏從銅鏡裏看著吃痛的賀洵,笑了起來,眼睛笑似月牙,紅唇白齒,模糊的銅鏡都無法遮蓋她的美麗。

賀洵忘記疼痛,就這麽通過鏡子看著岳箏,兩人的視線在鏡中相逢的那一瞬間,不約而同的露出輕松的笑。

“你呀,別這麽毛毛躁躁,不然吃痛的還是你自己。”岳箏伸手給賀洵安撫剛在拽疼的地方,語氣柔軟的安撫著人。

“娘子真好。”賀洵現在真的覺得自己三生有幸,何其的幸運箏兒在自己身邊,賀洵不想打破現在氣氛,但話又說回來,這個事情還是有太多的不確定性。

“箏兒,村長他回去嗎?畢竟吳文友可是縣令,對於平民百姓來說,一個一輩子見不上一面的侯爵可比不上一方的縣太爺來的有壓力。”

“他會去的。”岳箏給賀洵包上發,戴上簪,伸手撫平賀洵鬢邊的絨毛。

“真的嗎?”賀洵回過頭來看著岳箏,兩人一上一下,一高一矮,賀洵仰起的頭正好落在岳箏的眼底,此時陽光正好,一束金色的光芒通過木窗透進來灑落在賀洵的臉上。

岳箏俯身,賀洵下意識閉上眼睛,感受那抹柔軟留在自己眼尾的溫度,一切都發生的剛剛好。

“你不知道平民想要翻身有多難,就算是豁出命,村長也會孤註一擲的賭一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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